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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技封神,15年前的國產神劇,竟讓離婚率下降?

2022-02-19 05:52:11 來源:人民日報客戶端

2007年,電視劇《金婚》大熱,單集收視率突破20%。

不光在全國各地掀起了一陣子女為父母舉辦“金婚”儀式的風潮,就連持續走高的國民離婚率,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下降。

今天,就讓我們重溫這部15年前的經典老劇——

播出前,有記者問過導演鄭曉龍,是否擔心老一輩的婚姻故事難以吸引年輕一代的觀眾?

鄭曉龍回答:“每一代人都會遇見相似的婚姻問題,而《金婚》的本質,是個寓言故事。”

金婚50年

《金婚》的主人公,佟志(張國立飾)和文麗(蔣雯麗飾),是中國上世紀50年代一對最平凡也最典型的夫妻。

佟志祖籍四川,在農村長大,畢業后被分配進北京一座重工機械廠當技術員,工作勤懇,老實本分;文麗是廠職工小學的老師,出身北京的知識家庭,面容姣好,天性浪漫,是家中備受寵愛的老幺。

1956年,佟志和文麗因為一場鬧劇相識,戀愛八個月后結婚,自此開啟了《金婚》中長達50年的婚姻生活。

新婚伊始,夫妻倆如膠似漆,恩愛甜蜜。佟志加班,文麗必須等到他回來才肯入睡;文麗不喜歡煙味,佟志寧愿被蚊子咬一身包,也要蹲在樓道把煙抽完再回屋。

和劇中其他的男性角色相比,佟志稱得上是一個體貼、包容的好丈夫。文麗不擅長做家務,佟志便自覺包圓了做飯、洗碗的任務;婆婆指責文麗笨手笨腳,不會過日子,佟志便處處維護,“文麗還有好多優點,您了解她就會喜歡她的”。

婚后十余年,三個女兒的接連出生,加上三年自然災害,讓初為父母的佟志和文麗嘗盡了生活的苦頭。兩人小吵小鬧不斷,卻少有隔夜仇,往往沒過一晚又和好如初。

《金婚》的編劇王宛平曾這樣解釋,“對于青年夫妻來說,性會沖淡一些矛盾,那幾年可謂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浪漫時期。而人到中年,工作、生活的壓力,加上雙方對彼此的厭倦,會使婚姻來到容易解體的危險時期”。

佟志和文麗真正意義上的婚姻危機,出現在結婚第17年。這一年,小兒子大寶出生,文麗中年得子,喜難自禁,滿心滿眼只有兒子,不光對女兒們不聞不問,連佟志也難逃夜夜打地鋪的命運。

時逢“三線建設”時期,妻子的冷落,加上事業的困局,讓苦悶的佟志決心去三線工廠試試新的可能。這一去,不僅事業有了起色,還有美人投懷送抱——佟志遇見了和年輕時的文麗同樣美麗、同樣浪漫的技術員李天驕。

李天驕兇猛、熾烈的愛意點燃了佟志一潭死水般的中年生活,兩人雖沒有實質性的逾矩行為,但廠里還是漸漸流言四起。在北京獨自拉扯四個孩子的文麗聽聞丈夫的“婚外情”,悲憤交加,找到廠領導大鬧一場,要求結束兩地分居。

一紙調令,讓佟志原本大好的前程付之東流。劇中名場面之一,是無奈返京的佟志沖文麗怒吼:“我連她的手都沒碰一下!”文麗目眥欲裂地吼回去:“你沒碰她的手,但你碰她的心了嗎?!”

往后二十年,李天驕成了佟志和文麗之間一根拔不掉的刺。昔日的恩愛夫妻成了仇敵,文麗恨佟志不忠,佟志恨文麗一次又一次毀掉他的事業。兩人一度走進民政局要辦離婚手續,但婆婆藏起了戶口本,婚沒有離成。

能阻止他們離婚的,當然不止是婆婆,還有責任,道義,子女,以及他們并未完全消失的感情。

就這樣糾纏、對峙了半輩子,佟志和文麗都成了耄耋老人。熬走了情敵,熬來了退休,熬到子女都各自成家立業了,兩人倒恢復了初戀時的甜蜜與和睦。

佟志靠在沙發上打盹兒,文麗摸摸他的臉,必須聽見他綿長的呼吸才能放心;文麗確診了癌癥,佟志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前,握著她的手淚眼婆娑;聽到兒子大寶評價父母這一輩子吵吵鬧鬧好沒意思,佟志鏗鏘有力地反駁,“我和你媽這一生經歷了風風雨雨,過得很有滋味!”

“少來夫妻老來伴”,編劇王宛平感嘆,“很多青年、中年時期感覺沒法過去的坎兒,老了都覺得沒什么大不了,反倒有一種磨合多年的幸福”。

中國人的平民史

導演鄭曉龍曾在接受采訪時說,《金婚》的靈感,源于父母的一次斗嘴。

鄭曉龍的父母都是軍人,退休后每每因為生活瑣事吵架,總要把兒子叫回來主持公道。一次,鄭曉龍照例做完勸解工作,開車回北京的路上,突然冒出一個念頭:如果把一對老夫妻的50年婚姻,用“一集一年”的編年體形式呈現出來,應該很有意思。

回京后,鄭曉龍找到編劇王宛平聊了自己的想法。王宛平之前寫過《幸福像花兒一樣》,對婚戀題材很有經驗,兩人一拍即合,隨即組了個六七人的策劃班子。

“從生活出發、有生活質感”,是鄭曉龍對劇本最大的要求。劇中許多橋段都源于主創團隊的真實經歷,比如佟志生了三個女兒后終于生了個兒子,一高興,差點把兒子摔在地上,就是鄭曉龍出生時的真實情景。

引起很多中年婦女共鳴的文麗抹“銀耳珍珠霜”過敏的情節,則是王宛平的經歷。王宛平把自己住在筒子樓、大雜院中的許多生活細節都放入劇中,整個策劃班子還組織小區里的金婚老人開座談會,聽取他們的意見,這些都是《金婚》后來被觀眾評價“真實可感”的重要原因。

作為一個有宏大的時代情結的導演,鄭曉龍也刻意在劇情中融入了許多1956年到2005年的國家重大事件,例如文革、三線建設、改革開放,唐山大地震和“非典”也有涉及。

一些難以表現的事件,鄭曉龍則拍得很有技巧。1967年這一集,文麗和佟志出差住招待所,因為結婚證上沒有照片,無法證實是夫妻,被造反派抓起來,說他倆“搞破鞋”,就從側面展現了文革時期普通老百姓的真實生活。

為了原汁原味地呈現中國50年發展的時代特色,《金婚》拍攝地點多是實景,從開機起,服裝和道具部門就想方設法從民間征集大量服裝和生活用品,大到50年代的公共汽車,小到墻上的掛歷和自行車票,就連報紙也按照年份專門設計了100張,張國立戲里的藍棉襖,都是老工人師傅贈予的。

出演《金婚》時,蔣雯麗40歲,張國立51歲。文麗的角色是為蔣雯麗量身打造的,王宛平寫劇本時,把蔣雯麗的一張照片貼在電腦前,寫作時自然帶入了蔣雯麗的語氣和表情。

但最初接到鄭曉龍的邀約,蔣雯麗卻拒絕了,理由是自己剛演完《中國式離婚》,“又是這種婚姻劇,我不演,再這樣下去我戲路都被定死了”。鄭曉龍勸她先看看劇本,“能演好這五十年跨度的女演員恐怕沒幾個,你為何不挑戰一下?”

事實證明,蔣雯麗果然是文麗的不二人選。鄭曉龍后來對蔣雯麗貼近生活的表演方式贊不絕口,“她說臺詞的過程中,手里總要為自己找點活兒,洗著碗,拖著地,煮著飯,劇情就都交待出來了”。

為了從25歲演到75歲,主演每天在片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換裝。張國立在采訪中透露,最忙的一次,一天改了7套妝,“我跟導演要求先拍中年、老年的戲,最后拍青年的,結果因為拍攝進度和季節、場景的問題,只能串著來,導致早上還是26歲,晚上就57歲了”。

《金婚》播出后,一舉奪得當年的收視冠軍,狂攬飛天獎、金鷹獎、百花獎等20余個獎項。外媒評價其為“中國人的平民史”,全國各地也掀起了一陣子女為父母舉辦“金婚”儀式的風潮,婦聯的工作人員甚至打電話告訴鄭曉龍,因為這部劇的風靡,當年的離婚率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下降。

“‘金婚’這兩個字,代表了大多數人最傳統、最原始的向往”,編劇王宛平當時這樣總結《金婚》的火爆,“無論當下離婚率多高,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能夠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吧”。

《金婚》為什么值得重溫?

《金婚》首播至今,15年過去了。

如今人們提起《金婚》,總愛和同為婚姻家庭題材的年代大戲《父母愛情》作對比。《金婚》的豆瓣短評中,不乏“令人窒息”、“看完更恐婚了”、“還是更喜歡《父母愛情》”之類的評價。

的確,相比《父母愛情》書寫的“一生一世一雙人”的歲月童話,《金婚》中的一地雞毛遠沒有那么美好,但恰恰是這種幾近殘忍的真實,寫透了上一輩人離婚率低下的原因。

結婚50年,無論是對劇中人還是觀眾來說,都是一個對婚姻產生向往,祛魅,又真正了解的過程。

結婚前的文麗是追求浪漫的文藝女青年,最愛讀蘇聯愛情小說,常年把恩格斯的名言掛在嘴邊,“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”,剛結婚時會為了和佟志爭執“睡前該不該洗腳”崩潰大哭,篤信相愛的夫妻不該吵架。

年過半百,面對佟志精神出軌,文麗再也不讓女兒們讀小說,因為“不能讓女兒走我的老路”。為了維護家庭的完整,她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沙子里,假裝看不到婚姻的巨大裂痕,即使娘家人紛紛勸她不要再忍,文麗也只是淡淡地回復一句,“男人不都這樣嗎?”

而到了晚年,當年的創傷和心結,終究成了一句笑談。佟志在主臥給文麗打電話,冒充當年文麗的緋聞對象:“我是小夏!”文麗在次臥大笑著回答:“我是李天驕!”

情感專家沈奕斐曾說,每一道裂痕,都會讓親密關系變得更加牢固。放在《金婚》中,用裂痕來形容都太輕了,佟志和文麗是趟過了多少齟齬、憎惡、悔恨,才能走到最后。

《金婚》中沒有完美的角色,也沒有十惡不赦的角色,只有一個個立體、復雜的人。就拿中年以后“渣化”的佟志來說,他和李天驕藕斷絲連十幾年,的確令無數觀眾氣恨得牙癢癢,替文麗不值。

但這并不能抹煞佟志對文麗的好。文麗從小嬌生慣養,不擅家務,佟志便承擔了做飯、洗碗、給孩子洗尿布的任務,婆媳鬧了矛盾,他也總是竭力調解,大多時候都站在妻子這頭。

當周圍的小年輕紛紛擠兌佟志“妻管嚴”、“沒尊嚴”,佟志從不會為了面子在文麗面前耀武揚威,只是回一句“等你們成了家就知道男人有多難咯”,在那個男女尚未真正平等的年代,竟顯得格外難得。

即使在夫妻關系最惡劣的幾年,佟志也未曾想過離開這個家。大女兒燕妮問佟志,到底愛不愛李天驕?佟志的回答意味深長:“她和你媽媽是完全不同的。她就像這交響樂,沒人的時候聽聽,心里頭會覺得非常安靜,然后就又回到生活中去了。”

劇中探討的許多問題直到今天仍有借鑒意義,除了婚外情、中年危機、婆媳關系,還有原生家庭的教育問題。

二女兒南方幼年跟著奶奶長大,快7歲時才被送回父母身邊,成年后一直和父母感情疏離;三女兒多多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,上比不過姐姐,下比不過弟弟,長大后叛逆不羈,無數次怨恨文麗為何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;小兒子大寶是父母感情破裂的導火索,自記事起就沒見過父親一天好臉色,對愛情失望,對婚姻悲觀,說什么也不愿結婚,只想游戲一生……

和每一對平凡的父母一樣,孩子是佟志和文麗之間的矛盾來源,卻也總能成為二人攜手一致對外的黏合劑。

婚姻需要經營,不能放任,這是鄭曉龍目睹了父母的50年婚姻后最深的感觸,“不同年代的婚姻是有共性的,從這個角度來看,《金婚》是個有寓言色彩的故事”。

《金婚》的結尾,子孫為佟志和文麗舉行了盛大的慶典,祝賀他們結婚50年。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手挽手走在雪地里,腦海中如跑馬燈般回憶起了這50年的漫長歲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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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一生值得嗎?幸福嗎?

旁人無從斷言。

或許只有每一個“佟志”和“文麗”,才知道答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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