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匯點訊4月20日清晨,天還沒有亮透,灌南縣張店鎮居豐園葡萄種植專業合作社的大棚里,從云南來的疏果工們早已開始忙碌起來。
疏果是葡萄一年生長期中最重要的時期。從2018年起,每年4月份,灌南的葡萄種植戶們都會從云南請來有經驗的工人幫忙進行疏果。“疏果是個技術活,沒有經過培訓是干不了的。我們出品的成品葡萄每串60粒,正負不超過5粒。所以哪里該剪哪里該留,都是有講究的,熟練工看一眼就知道。”灌南縣居豐園葡萄種植專業合作社負責人孫海潮坦言,從追求葡萄產量到只做精品葡萄,他也是靠一年一年摸索出來的。
(相關資料圖)
每批葡萄疏果期只有短短幾天,大家必須與時間“賽跑”。“灌南這邊天亮得早,我們早上5點半就開始,一直到下午六七點,除了吃飯都在干,有時搶時間,干到八九點也是有的。”領隊李秀瓊說。
31歲的李秀瓊是彝族人,已經有11年的疏果工作經驗了。綠茵茵的葡萄藤蔓下,她頭戴遮陽帽,手拿小剪刀,嫻熟地將一串串青色的小葡萄修剪得勻稱好看。“要把‘僵果’挑出來剪掉,就是小果、病果,一串得剪去十分之九的量。”李秀瓊說話間也不閑著,剪刀在她手中靈活的“飛舞”,僵果掉落一地。
疏果期的葡萄粒小的如同綠豆,大的也不過黃豆粒大小,修剪起來很考驗眼力。“現在修剪的品種是夏黑,相比陽光玫瑰,果子長得更密,修剪難度也更大。”李秀瓊介紹,他們每天每人至少要剪上五六百串,快的話七八百,上千串也有可能。因為是按量記工,每天修剪完,大家會用馬克筆在對應的桿子上標注出自己的名字和所修剪的串數。“一串8毛錢,兩個月干下來,收入上萬也是有的。”李秀瓊笑著說。
李秀瓊的團隊目前有10個人,分別來自彝族和哈尼族,都是她的親友或同鄉,其中還有2對夫妻。“這是我們第二次來灌南,去年干得好,今年老板直接打電話再請我們來。”李秀瓊告訴記者,他們4月9日從昆明直接坐飛機過來的,23號她丈夫還會再帶20多個人過來。在灌南干完,李秀瓊們還會像“麥客”一樣,根據葡萄的生長期,一路向北,到山東、遼寧等地繼續疏果。云南的葡萄是兩季,而等再回到老家時,正好新一季的葡萄又可以剪了。
談及云南與灌南疏果有何不同時,李秀瓊坦言,云南的葡萄藤低矮,工人往往可以坐在小椅子修剪,而在灌南,這邊的葡萄藤普遍偏高,大家疏果時必須要站著。“剛開始還好,但二十幾天干下來,腿都是腫的,眼睛也都看花了,所以眼藥水、創可貼都是我們的必備品。另外,這邊的剪子我們用起來也不太習慣,這次特意帶了三四把剪刀過來備用。”李秀瓊解釋說。
午后,大棚里氣溫逐漸熱起來,令人昏昏欲睡。忽然棚內響起了悅耳的民族歌曲,唱歌的小伙子是李秀瓊的小叔子普本頭。“這首歌是我們彝族小伙對姑娘唱的情歌。”普本頭熱情地告訴記者,在他對面修剪的女工正是自己的妻子。疏果的過程很枯燥,有時干累了,他就會唱歌或者和妻子聊天解悶。
“這兒的老板人特別好,剛來那天正好趕上了碩項湖的櫻花節,他請我們全部人去看櫻花,第二天還帶我們參觀了二郎神文化遺跡公園。”對普本頭來說,從云南到灌南,跨越2000多公里,語言與水土不是障礙,性格開朗的他甚至還學會了兩句灌南話。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,則是家里的兩個孩子。“大的上二年級,小的才三歲。出來這一趟,至少兩個月不能回家,我們每天晚上就用手機和孩子們視頻。聽說西游記里的花果山就在連云港,如果有時間我想去拍點照片給孩子看看。”普本頭說。
灌南葡萄種植面積達3萬畝,年產量突破5萬噸,是全省最大的大棚優質葡萄生產基地,每年對疏果工的需求在200人以上。“目前疏果工主要集中在云南、浙江、廣西一帶,我們本地也有,但云南的工人有經驗、肯吃苦、效率高,一個工人抵得上其他兩三個。”孫海潮說,“我們請云南疏果工來灌南,會包吃包住包接送,每年要花費將近40萬元。人最多的時候,我們請過65個人,大家在一起吃飯就像吃宴席一樣。”
“現在‘灌南葡萄’非常受北上廣深這些大城市歡迎,每年都有很多企業排隊上門來收購我們的葡萄。經過疏果,400多畝的葡萄園一年毛收入能達到七八百萬元。”孫海潮自豪地說。
交匯點記者?劉慧洋?楊袁鑫/文?楊洪斌?宋濤/攝
通訊員?孫蓀
編輯: 戴通
責任編輯: